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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面临的经济转型和结构调整,对创新提出了空前的需求,中国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需要用创新来改变过去的发展方式。
中国强调创新并不是新鲜事,从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,中国在政策上、规划中一直把创新挂在嘴上,但中国经济的发展、企业的发展、社会的发展,却没有实质性地转到依靠创新来获得进步。这种评价可能会得罪很多人和很多机构,但中国经济当前面临的空前转型压力,实际上正好证明了中国此前的发展并不是依靠创新取得的成就——我们更多依靠的是廉价的劳动力、环境成本、资源成本,改革开放释放出来的活动,以及以加入WTO为代表的全球化的进程。
为什么过去一直强调创新,却没有真正从创新获得进步呢?在我们看来,很重要的一点是,中国过去所谈的创新过于狭窄,更多地集中在科技创新,而不是社会经济体系的创新,不是来自商业上的创新,不是来自市场体制的创新。中国曾经在一些关键时点,依靠体制和机制创新推动了改革的发展,但很遗憾的是,创新没有渗透到社会、经济、科技、市场等各个层面。
中国迄今宣传的创新成果,基本上都是科技管理部门的“独角戏”。例如,科技部部长万钢最近谈到中国的创新目标时表示,谈到了一系列的发展指标——高新技术产业总产值保持年均15%的增速,从2012年的10万亿元左右提高到2015年的15.5万亿元,2017年达到20万亿元。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年均增长1个百分点,从目前的54.5%提高到2015年的57%,2017年达59%。发明专利授权量保持世界前三,保持年均20%的增长率。
即使在科技创新之中,排在第一位的也是国家科技重大专项,希望用核心关键技术引领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,力争出大成果、大产业。2015年民口重大专项成果应用直接带动新增产值从目前的1.1万亿元提高到1.8万亿元,2017年达2.4万亿元。通过近5年的努力,使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从目前的51.7%提高到2015年的55%、2017年的57%。
在体现创新的载体上,中国的法宝是国家级高新区。2015年高新区总收入从目前的16.7万亿元提高到25万亿元以上,2017年达到40万亿元左右;工业增加值占全国的比重从目前的14.5%提高到2015年的18%和2017年的21%;3年累计新增就业500万人。在涉及企业的创新目标上,万钢提出,5年内科技企业孵化器数量增加50%,达到1800家、解决就业近200万人。全国技术交易合同额从目前的6400亿元提高到2015年的1万亿元、2017年达到1.35万亿元。
如果中国谈创新只是科技部门在自说自话,或者全社会都有意无意地把创新归于科技部门的事情,在安邦的智库研究团队看来,这是大错而特错的。这样的惯性思维会耽误中国的创新体系建设。过去中国投入巨资的国家创新工程,就是在这种思维下,把巨大的资源过于狭窄地投到科技领域,而忽视了更重要的制度创新和自由市场环境的创新。
我们必须意识到,中国所需要的创新,远不只是科技创新,还包括管理创新、制度创新,尤其重要的是,创新不是政府强势主导下的某些技术类的创新活动,更应该是广大市场主体参与的商业领域下的创新,是企业自发的创新,是来自市场和社会参与的创新。而为了建立这种创新的机制与环境,不是要由政府去掌控更多资源,然后再投入更多资源,而是要重点建设创新产生的基本条件,按邱晓华的说法,包括自由创新的环境、严格保护产权的法律制度、公平有效的融资环境和机制、鼓励创新的教育体系、宽松对待创新失败的社会和市场文化等等。
最终分析结论(Final Analysis Conclusion):
支持一个国家强大的创新,绝不只是科技领域的创新能力,更重要地体现在鼓励创新活动发生发展的体制和机制,体现在一种市场化的创新环境。